是之前那篇《小郑老师,给我一次美梦好吗》的后续,设定都在前文里,建议看完再看这篇
前文见合集
又名《小郑老师追妻记》(不是
私设如山,不符合现实和常识的全是我瞎编
依旧是美好属于两朵云,OOC和神经病的是我
⚠️⚠️下面的某些情节请一定一定不要模仿!!!保护好自己!!!
小凡高对剧情有推动作用还是打个tag吧,点进来的别走!xfg有后续!(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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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
“明晚12点XXX街23号等你。你的小陈老师。”
待他拨过去电话,却被通知对方已关机。虽然怎么看怎么像诈骗,可小陈老师这个称呼别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所以郑云龙相信,这的的确确是他的阿云嘎回来了。
郑云龙按照短信里的时间地点赴约,他捂住狂跳的心敲敲门。
“进来。”里面的男声听起来有些慵懒。
郑云龙推开门,阿云嘎在沙发上歪着,手里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蒸腾出白烟。
“嘎子……”郑云龙嘴唇动了动,只叫了他一声,四肢僵硬得像机器人。
“过来坐这儿。”阿云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郑云龙挪动到他身边坐下,看着阿云嘎皱了眉。
“你…在干嘛?”
阿云嘎嗅了嗅那白烟笑笑,颇有自嘲的意味。
“这叫‘追龙’,名字不错吧,这几年,我都靠它续命,想你的时候……”
郑云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把将阿云嘎手里的那片薄铝箔纸掀翻在地。
“不!不能这样……你…”
这回轮到阿云嘎皱眉了,却很快又展露笑颜。
“算啦,几千块钱的东西,我家大龙爱扔就扔~”
郑云龙将阿云嘎仰面推倒在沙发上,死死扣住肩膀,咬着牙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嘴巴。
“阿云嘎,你tmd没了我就干这些鸟事是吗?”
接着又是一个又重又响的嘴巴。
“你个biang的想死早说,老子陪你!别tm不干人事!”
阿云嘎嘴角渗出一丝血渍,眼睛里好像有泪却笑得更灿烂。
“别生气呀大龙,我现在挣了好多钱,咱们可……”
郑云龙落下的唇把阿云嘎的话堵了回去。他闭上眼,睫毛颤动着挂着泪花,血腥味蔓延在两人唇间。郑云龙发了狠啃咬着阿云嘎的唇瓣,直到阿云嘎边哼哼边捧着他的脸推他才放开。
阿云嘎大口喘着粗气,抚摸着郑云龙的耳侧:“你听我说啊大龙,你跟我走,现在我有钱了,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不好?没有人能管得了咱们。”
郑云龙心痛得无以复加,抹了把眼泪平复了一下心绪说:“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你为什么……”
“没有了,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就是最好的。”
咫尺之间,郑云龙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阿云嘎了,他就看着阿云嘎那双原来盛满世间一切美好的眸子,现在却像一潭死水。
郑云龙在哭,却流不出眼泪,身体也动不了,眼前模糊又晃动,脑袋嗡嗡的,是他心里在地震吧。
他终于醒过来了,这个无稽的梦太过真实,郑云龙躺在床上,两行泪顺着耳尖落在枕头上,怔了半晌。
他太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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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离开已经三年多了,这段时间里郑云龙过得一如阿云嘎所期望的一样顺风顺水。尽管2019年底郑云龙离婚的热搜挂了两天第一,一时间对他的诋毁和谩骂不少,但也很快平息了下去,对他的事业倒没什么影响。他之后自己参与制作了好几部很有风格的原创音乐剧,在采访中多次表示自己的身份正在从单纯的演员向出品人制作人转变。
郑云龙没忘他的目标,他身边的人才不少,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开一个小的音乐剧工作室的条件已经成熟了,只是他还在等,等一个不告而别的人。
郑云龙又来到了Maple,不是不怕别人发现,只是他觉得他该来了。
这里的装修和三年前区别不大,似乎只换了壁纸和吧台椅,那个小小的乐台还是那么简陋,高脚凳上坐着一个削瘦的男孩,细长的手指扫着弦。
郑云龙坐在了从前那个角落,依旧点了一杯百利甜,抿了一口眯着眼看那个男孩。
音色清亮,稍显稚嫩却很真诚。他年少的时候就是这样吧,不,一定要比这个男孩更忧郁一些,更好看一些的。
郑云龙听了两首,向服务生要了老板的联系方式之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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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过去了,抽了个空郑云龙、鞠红川、马佳和龚子棋一起到李琦家聚会,除了郑云龙,其他的人都有了家室,连龚子棋上个月都结婚了,但他们好像都很默契地没有带媳妇儿,就他们兄弟五个在客厅围着茶几席地而坐喝酒吃饭。
“哎子棋,你跟你媳妇儿前两天刚蜜月回来吧,怎么样,好玩吗?”马佳率先向他的前室友开口。
“挺不错的,我喜欢欧洲城市的风格,她就喜欢那种乡间小镇。”龚子棋啜了口酒,“对了大龙哥,那次在青岛,我帮你去火车站接人,咱还一块儿在你家吃饭,你记得吧。”
郑云龙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愣了愣又收回来。
“谁啊,我们认识吗?”鞠红川插嘴道。
“记得,怎么了?”郑云龙的心揪起来,半开玩笑似的,“你总不能…又看见他了吧。”
“对啊。”龚子棋还准备继续说下去,“他姓什么来着我都忘了,就在……”
“等等!”郑云龙的嘴唇微微颤抖,“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个人再回来之后大家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郑云龙的脸色有点差。他爱喝酒大家都知道,喝开了之后就开始胡天胡地,脱缰野马似的。可今天郑云龙却有点反常,酒喝了不少却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焦躁,不停地看着时间。
“龙儿,你是不是待会儿还有事啊?”李琦看了郑云龙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
“有事儿不行先走呗,别耽误了。”鞠红川也说。
郑云龙抓起外套逃也似的走了。
“高杨,我大龙。”郑云龙拨通了高杨的电话。
“啊大龙哥,最近还好吗?找我什么事啊?”高杨那边很安静,大概是在家,声音难掩疲惫。
“这么晚是不是打扰你了?”郑云龙抬头看了眼挂钟,现下已经是是凌晨三点多了。
“没有没有,我这里才六点多,刚吃过晚饭。”
“哦,那就好。黄子在你旁边儿吗?”
电流传来的轻微呼吸声不太真切。
“我们…已经分手了。”高杨顿了顿,不想再多说什么,“你找他吗?”
“不…我,”郑云龙一时语塞,心里涩涩的堵得慌,待要多问些什么又不好问,“我就想问问你,你那里有没有一种英译叫Fellow的时尚杂志。”
“唔…你说的应该是Kamerad,很小众的杂志。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一本寄回国内。”
高杨应下了这件事,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没想到杂志寄到的第二天郑云龙就疯子一样打了张机票冲到了维也纳,好像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来了也没问他和黄子弘凡的事,匆匆在他住处见了一面又开始四处奔走,问他在做什么也缄口不语,高杨只能作罢。
黄子弘凡接到郑云龙电话的时候正喝得不省人事,还是他人生地不熟的大龙哥按照他一句碎成三句的描述去酒吧把他扛回的家。
他酒醒之后并没有对郑云龙突然出现这件事表现得太过惊讶,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似的,却任凭他怎么问也不肯提和高杨分手的原因。
“啊?那什么什么嘎是谁啊,你要找他干嘛?”黄子弘凡摸不着头,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随意地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郑云龙拿出那本科默哈特[1],随手一翻就打开到那一页,递给黄子弘凡。
“哎哟嚯,这身材,挺帅的哈,看起来好像是个Model啊。”黄子弘凡“嘶”了一声,“你要想找着他恐怕得联系这家press了。”
“别拽那英文没用的,就说能不能行吧。”郑云龙呼了一把黄子弘凡的脑袋,仿佛他还是那个他们演唱组的19岁小孩儿。
“行行行,必须行,包我身上吧!”黄子弘凡笑嘻嘻的,撩了把头发耍酷。
[1]Kamerad德语音译
郑云龙在公寓住了没几天,办事靠谱的黄子弘凡就带来了好消息。
“我找到那什么嘎他公司了,中国人,是个模特,有时候还唱歌,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名气。”
郑云龙呆坐着,听完黄子弘凡一口气不带断的介绍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那……”
“对对对,我还知道了他们公司接了下周P.Z.的新品发布会,他在他们公司也算非常好的模特了,应该是也要去的。”黄子弘凡的十字架耳坠一晃一晃的,“你想去吗?”
“我……”
郑云龙话没出口就被黄子打断:“哎大龙哥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啊,扔下工作大老远跑来说是看我,我怎么有点不信呢,难道我分手了你怕我想不开过来劝我来了?你看我这不也没什么事嘛,墨镜一戴谁也不爱!你是不是为这个什么嘎来的啊,你怎么知道他的?你们俩认识吗?你找他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吗?唉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郑云龙的喉咙像卡了鱼刺。
郑云龙来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在台下也是如坐针毡,仔细观察着台上的每一个人。
高端品牌的新品发布会都大同小异,郑云龙的时尚造诣尽管提高了不少,也有点欣赏不来这些奇异的潮流。出场的模特不少,无一不是身材完美,气质独特的。郑云龙的眼睛都涨酸了,也未曾见到那个轮廓深邃的草原男人。
黄子弘凡坐在他旁边就像多动症一样翻来扭去坐不踏实,没到一半就说场子里太热要出去走走消失了,郑云龙也不在意,冗长又无聊的走台结束后他就钻进了后台。
忙碌的工作人员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着的橙边贵宾证欲言又止,也没拦他,各自忙着手里的活。
郑云龙听着周围叽里咕噜的语言感到有些厌烦,英语也不怎么样的他根本没法和他们交流,晃了三四圈,每间屋子门口的牌子写得都跟鬼画符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怅然若失。
“&#*%·¥@^(德语)”一位工作人员拦在他面前。
“I…”郑云龙突然有点后悔把黄子弘凡这个人肉翻译机放走,只得拿出杂志给她指,“this.”
工作人员皱皱眉,同样地扫了一眼贵宾证,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大概是休息室的地方,磕磕巴巴地用英语说:“He is in this room. Sleeping. Don‘t disturb him.”
“Thank you.”郑云龙虽然只听懂了阿云嘎在里面这一句,但总之先谢了再说。
工作人员转身走了,并没有想到这位“贵宾”其实没明白她的意思。
郑云龙有些恍惚,这一切来得太快,怎的他看了本杂志一时头脑发热来了维也纳就撞到了阿云嘎面前?这一切又来得太慢,经年之后阿云嘎会不会其实早就忘了自己?他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敲门的手滞了滞,干脆直接转动把手进了门。
这是一个类似于道具间的地方,桌子椅子柜子架子堆了满屋,屋里没开灯,并不像有人的样子。郑云龙侧着身进来,屏着呼吸努力观察黑漆漆的四周。
屋子里静得出奇,隐约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但不很均匀,听起来大概是没睡熟。
郑云龙循着声音摸索着前进,绕过一扇像是中式屏风的大摆件,发现里面三把椅子拼成一排,椅背冲着墙,上面躺了一个缩在薄外套里的人,不必想都知道是他腰伤又犯了。
睡着的阿云嘎听到动静撑着身子起来,咕哝着揉了揉眼睛,也说着叽里咕噜的话,像是在询问什么。
郑云龙哑然,全身都僵着,听到阿云嘎声音的一刻脑子就轰炸开,手足无措只好蹲下来,单膝着地上身前倾,将这只没精神的兔子揽到怀里。
阿云嘎被吓了一跳挣扎着,又是几句叽里咕噜,想来是“你谁啊”“干嘛啊”“放开我”这类的话。
郑云龙搂着阿云嘎鼻子发酸,嘴唇抵着颈窝亲吻。
“别怕嘎子,别怕,是我,大龙,没事的……”
阿云嘎手脚并用地向外推郑云龙,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瞧他。
“你……”阿云嘎这回彻底清醒了,“是…大龙吗?”
郑云龙急得带着哭腔干脆跪在地上,死命抱着他不放。
“你别再走了好不好……”
“地上凉你起来说呀,这样膝盖该不好了!”阿云嘎也回抱郑云龙,扶着肩膀让他起来,把腿折起来腾了个地方给他坐。
郑云龙颤动的睫毛根沾着水汽,不说话只抚着阿云嘎的后脑吻他。
“别……”阿云嘎紧闭着牙关偏头躲过,手收回来搭在膝盖上不敢看他,“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郑云龙咬着嘴唇。
“我在这儿。”
阿云嘎起身,眉头皱得紧紧的,背靠着那扇屏风低着头。
“我想见你,所以不管你躲到哪儿,我都能找到。”郑云龙双手撑着那把木质的椅子起来,偏生就要直挺挺地戳到阿云嘎面前去。
“你都知道我是在躲你了,还找。”阿云嘎微微抬了点头,皱眉扬起上目线看他,“你不应该这样,小郑老师。”
“我应该哪样?像别人一样娶妻生子工作到死,把我这微不足道的一辈子消耗完?”郑云龙含着薄怒靠近,“阿云嘎,你太自作聪明了,你认为我应该要那样,可我不想,我要做我想做的,你怎么不懂?”
阿云嘎被噎得哑口无言,想要说些什么,脑子里几种语言转了几圈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窝子浅掉了眼泪,似重不重地推了一把郑云龙的胸口蹲了下来。
郑云龙一见阿云嘎哭就像兽类被五花大绑似的麻了爪,也蹲下来把阿云嘎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搂,虎口蹭着他的耳垂,微高的温度。
“好了好了不说了啊,就算老朋友久别重逢咱们也不能在这儿说话啊是吧,找个地方……”
郑云龙话到一半被不大的敲门声打断。
那人进来了,似乎是找阿云嘎的。
“¥@*%#$(德语)”
阿云嘎一激灵站起身,转而又被郑云龙揽着腰拉进怀里。
郑云龙把食指放在自己和阿云嘎唇间“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阿云嘎压低声音。
“那是我公司的…唔……”
郑云龙收起了那根本不应该出现的手指,手顺到他脸侧,心里感叹这人用气声说话太性感。
阿云嘎心里一万句蒙语脏话骂了郑云龙一轮,扯着他西服的后襟咬了他嘴唇一口。
那个工作人员悉悉索索地好像在墙上摸索什么东西。
郑云龙被兔牙咬了一口倒也没觉得什么,舔了阿云嘎嘴唇一圈左手心覆上他双眼。
“闭眼。”郑云龙咬耳朵道。
下一秒屋里的灯被打开了,失去视野的阿云嘎又被吻住了。
工作人员又叽里咕噜地问了句什么,感觉确实没人就关上灯走了。
黑暗无所不包,既然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就放纵一回吧。
阿云嘎没有再推开郑云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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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龚子棋吃着吃着饭突然被郑云龙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薅出来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当他说完他度蜜月到了维也纳那天恰好街上闲逛他媳妇儿无聊拿起一本杂志随手一翻翻到了个新品风衣展示的模特指着跟他夸帅,他一眼便看出是那位陈先生后,要不是他拦着,郑云龙几乎穿着短袖就要顶着初秋凌人的寒意冲出去时,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方书剑,大龙哥不会…也喜欢男的吧?”龚子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方书剑发个微信。
龚子棋说了一大堆,方书剑懵了,但总算听懂了维也纳这一句,转头又去找黄子弘凡。
“黄子,子棋说大龙哥可能要去你和高杨那里找人。”
黄子弘凡也懵了:“找找找找谁啊?我们俩也没偷偷生孩子啊!再说高杨他也生不出来啊!”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蒙圈,李琦他们拽着龚子棋问怎么回事,他只说是可能郑云龙最近心情不好,这下成了六个人一起蒙圈。
黄子弘凡、方书剑和龚子棋拉了个小群,从郑云龙到维也纳开始黄子就在群里开始每天播报他的近况。
“大龙哥今天抱着杂志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天。”
“大龙哥凌晨五点才睡,黑眼圈更重了,现在还没起。”
……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在这边帮他找到人,等我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是不是大龙哥真的喜欢那个人啊,他要去表白吗?好浪漫啊!”
“我觉得他和大龙哥……还挺搭的。”
黄子弘凡没有再回复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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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喘息着分开,郑云龙意犹未尽地“啵”了一口。
阿云嘎热得耳尖红红,若是有光,一定能看到他像个熟透的虾子。他抹了抹水光潋滟的嘴唇,低下头。
“你看,总是怕被别人发现,怎么瞒住一辈子?”
“先不说这个,我们找个地方住。”郑云龙不必看都知道阿云嘎又红了眼圈,干脆不想跟他争辩。
“去我家吧。”郑云龙听到阿云嘎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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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以为阿云嘎要带他去自己住的公寓,但当他下了出租发现是机场的时候才明白,他们要回的,是阿云嘎真正的家。
维也纳直飞北京,北京直飞鄂尔多斯。
郑云龙问他为什么不在上海转机,顺便可以回去看看,被阿云嘎反问一句去看什么,郑先生就又语塞了。
七巧玲珑心的人面对喜欢的人才会慢半拍呀。
坐飞机路途长不舒服,郑云龙二话不说直接给两个人升了头等舱,口罩墨镜全副武装也还是被空姐认了出来,一口一个郑老师客气又殷勤。郑云龙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名照,拉下口罩露出标志性的少女杀手笑容,轻声对她说辛苦啦他们要休息了不用餐水,换来了一路无人打扰的清静。
阿云嘎上了机便不再和郑云龙说话,头偏向隔板一侧戴着颈枕眯着,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所以没戴眼罩。
郑云龙长得高,腿长上身也长,坐下也不耽误看隔板那侧的阿云嘎。
“嘎子?”郑云龙微微起身探头过去轻唤,气息拂过他的发旋儿。
“嗯?”阿云嘎连眼皮都没抬闭目养神,睫毛翕动着,像蝶翅。
郑云龙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
阿云嘎睁开那双多情的眼睛。
“睡会儿吧。”他这样说,又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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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星星,是比城市要更多一些,更亮一些呀,郑云龙想。
两个人凭天作被以地为床,大剌剌地躺下了。
“你记得吗,那次我给父母烧纸。”阿云嘎问。
郑云龙侧过身瞧他,脑袋枕在手臂上,“嗯”了一声。
“我许的愿每年都一样,可那年我又加了一条,求他们在那边找个神仙说说,让我一见钟情的,正在我旁边的,这个叫做郑云龙的人也可以喜欢我,如果这个愿望太难就叫他一生无忧。”
“你的愿望太老套了,哪个神仙不是每天接一个电话是求姻缘的,收一条短信是求表白成功的,人家都烦了。”
阿云嘎扁扁嘴。
“要我看啊,后面那个愿望要实现,得先实现前一个,不过还好,不用麻烦他们,你的愿望也早就有人帮你实现了。”
郑云龙眯着眼笑,撑着头靠近。
“别拿我们龙不当神仙。”
阿云嘎也侧过头,深情地望进郑云龙的眸子,嘴唇张了又合。
“想说什么就说吧,跟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郑云龙的心揪起来,他想不到阿云嘎能说出什么令他惊喜万分或伤心欲绝的话来。
阿云嘎抿了抿嘴:“别往过挤了,那边有羊粪。”
“阿云嘎!!!”郑云龙瞪了眼一跃而起,委屈巴巴的,“我刚想浪漫地亲你一下!”
被瞪的人笑得爽朗,也坐起来。
“那有什么的,羊粪又不臭,不信你闻闻,给你扎一个啊。”说着就折了根枯草要去找羊粪。
“别别别别别!谁要闻羊粪啊!”郑云龙被气笑了,蹲下来要去抢他手里的草。
阿云嘎也敏捷,窜起来跑开,扎了个羊粪球笑得更开心了。
郑云龙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跑两步去追阿云嘎。
“不许跑!”
“地上还有羊粪别踩着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还跑?看谁踩屎!”
……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跑得气喘吁吁也没闹出个什么结果,阿云嘎手里戳着的羊粪球早跑丢了,额头上都是汗,风衣下襟飘起来像裙摆,郑云龙还穿着出席高端品牌发布会的成套西装,领带歪到一边衬衫褶着汗津津的。
“呼——”阿云嘎叉着腰大喘气,被心跳咚咚的郑云龙从背后环住。
“别跑了,”郑云龙扣住阿云嘎的双手把人箍在怀里,“还要跑哪儿去啊。”
阿云嘎听话得像只乖顺的兔子:“不跑了,跑不了,你在这儿,我也在这儿。”
“自己乱跑,累不累啊?”郑云龙把阿云嘎转了个个儿让他面向自己。
阿云嘎抬起头,眼睛里头晶莹的:“累,但我只能跑,怕连累你。”
“自作主张。”郑云龙揽着阿云嘎让他把下巴在自己肩膀上,“我把Maple买下来了,做工作室。”
“买下来了?”阿云嘎在郑云龙的高定西装上留了个牙印,“小郑老师才是自作主张吧。”
“别再叫小郑老师了,叫龙哥。”
阿云嘎哼了一声不理他。
“我们可以有时间来牧区教小朋友唱歌,回青岛踩沙滩捡贝壳,骑摩托车想去哪就去哪,就你和我,怎么样?”
“你不怕别人说你闲话?”阿云嘎问。
“爱说闲话就说呗,谁没有点儿流言蜚语啊,我们不承认谁又能怎么样?”
“可我也不想靠你养着我,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谁说要白养活你了!”郑云龙认真起来,“工作室是咱俩的,咱们要是自己排剧要干的事儿多着呢,副导演、编曲、演唱总监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你闲着,要不然我还得花钱请人,还挺贵,本来就没什么钱。”
阿云嘎吃吃地笑:“所以你就剥削我?”
“这才哪到哪啊,这些都是白天干的,晚上回了家你还得陪我做饭,收拾屋子,喂猫,洗衣服。这堆都干完了,躺床上咱俩还得再深入地讨论讨论剧本啊动作啊什么的,是吧?多累啊。你说我要没你,饭不想做,屋子不想收拾,猫不想喂,衣服不想洗,连躺下之后床也是凉的,睡不着觉第二天还得起来工作。
“这么多年,一个人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我不行,你也不行。”郑云龙把阿云嘎搂紧,“其实你在维也纳过得也不顺利,对吧?”
阿云嘎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不管有什么困难,两个人都比一个人要好多了。”
郑云龙郑重其事地站直了身子扶着阿云嘎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
“以后,我们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我想给你的不止是一次美梦,还有一千个甜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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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大家好,我是二胖,是“云上之声”音乐剧工作室的员工,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我不受老板喜欢了。我不胖,原来也不叫二胖,只是因为老板家的猫叫胖子,我比猫来得晚,所以我叫二胖。
言归正传,我原来是一家名叫Maple的酒吧的驻唱,后来老板大笔一挥把酒吧买下来改了工作室,可能是看我可怜把我也顺便买了下来,呸,收了过来,现在给老板唱唱demo校对个谱儿,偶尔还干点零七八碎的事儿。
我以前只知道老板是个优秀的音乐剧演员,后来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浪漫。听有个经纪人姐姐说过,他对象丢下他出国,他追到国外,对象在酒吧唱过歌,他就把酒吧买下来——我好像知道老板为什么收留我了,对象回草原老家,他二话不说也跟着回去。老板不愧是你!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老板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等等,那位当过酒吧驻唱出国工作回来每天跟老板“顺路”一起回家的总指导好像是内蒙人?
二胖,别想那么多,你只是老板的另一只猫而已,什么也不知道,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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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喂——龙哥!怎么我出去了一下你人就没了急死我了你去哪了……啊?机场…回国?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啊!找到那什么嘎没啊?哦哦哦在边儿上呢好好好,嘿嘿嘿挺好的挺好的,没事儿我以为你先回我家了我就也回来了,注意安全啊好好聊啊哈哈哈!对了那个…你扔床底下没洗的袜……喂?喂??喂???”
大爷哦!等我回去了告诉那什么嘎你不洗袜子还扔我家!!